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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医生感叹:中国式体检就像在走流水线

来源:    时间:2014年05月28日    点击数:    5星

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生活节奏的加快,让人们更加关注自身的健康,体检是必不可少的一种健康管理方式。然而,中国的体检是否也跟上了时代的步伐,用先进的仪器和数据说明健康问题,从而让体检者安心呢?

“这里不像是一家医院,更像是一家工厂,一家高效的工厂。而我就像一头屠宰场里的牛,穿行在流水线上。”美国医生理查德在体验了中国的体检后这样表示。

45岁的理查德(Richard Saint Cyr),原本是美国的一名家庭医生,自2007年来到中国之后,他已经做了6次体检,在中国做体检被他称为“非常有趣的经历”。

中国的体检没有医生的指导

理查德说,在美国,体检前需要预约,体检者向医生提供一份关于包括身体状况、用药、病史等在内的个人材料。体检中心分析后将为体检者定制一个相对符合的体检方案,方案可能精确到体检者的体检时间、体检时的饮食和穿着。而在中国体检前,没有医生或护士询问体检者的健康问题,也没有医生做风险评估,不用决定体检者需要做哪些检查。事实可能是,“他们没有能力根据客户的健康需求推荐,因为他们都是销售人员,而不是医生这样的专业人员。”理查德说。

体检时,体检者穿着体检中心的睡衣,被护士领着在一间间房间之间穿梭,接受检查。为了体现这种健康服务有档次,体检结束之后,客人还可以享用面包和汤。

理查德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面对两米长的价目表,他不知如何选择。通常,价目表的第一栏会写着“药业、居住证、招工体检、考研升学、家政”等类别,价格在100-300元。由第二栏开始,体检套餐被分为由字母A-J开头的十个类别。价格从A类的355元,一直到J类的2650元,其中并无性别、年龄段等区分提示。

而负责接待咨询的工作人员通常是些非专业人士,对于体检者的问题,往往无法回答。有一次,理查德听到,一名体检者问工作人员,幽门螺杆菌是什么检查。对方的回答是“是胃里的一种东西。”之后又加了一句:“你要做了检查,医生会告诉你的。”体检者就这样悻悻然被打发了。

理查德认为,在中国的体检,医生看上去是最不重要的一个环节,只需要一个合格的设备操作员就行。

检查可能存在误导性

在中国,花钱买安心是一种普遍的心理。这在医院的体检中也可以反映出来。体检者可能会遵循医院的一些提示,做各种检查,无论是否属于身体必须。

而中国的体检机构的营业理念也存在一定的误导性。医院有可能将昂贵的高级检测廉价化,并薄利多销。理查德在体检时也发觉自己做了许多不必要的检查。一些在美国需要花费大价钱才能做的检查,在中国的一些体检机构,几百块钱人民币就可以全部做好,比如癌症酶检查,幽门螺杆菌呼吸检测,中医的体质分析,腹部、颈动脉、心脏、前列腺、子宫等所有重要器官的超声波检查,CT扫描全身和X射线照片,还有更高级的经颅多普勒检查。

“其中最奇怪的,一个是全身热扫描(full body thermalscan),以前我从未在美国的医院见过。”理查德回忆说。“还有一个叫‘生物体微弱磁场测定分析仪(QuantumFAFAbio-energyscreeningtracingsystem)’,坐在一个机器面前,手掌放在机器上,操作人员按下按钮,不到1分钟就结束了。”

根据这个检测,体检中心得出一份长达4页的报告,涵盖其身体中各种重金属水平,比如汞含量的高低等,理查德调侃说,“这是一份让人印象深刻的,巨长的报告”。但这份检测从他的专业知识来看是非常不严谨的——要检测身体中的重金属含量,应该做血液检查或头发检查。

“像颈部的超声波,60岁以上或是有心脏问题时才需要做。”理查德说,“还有我做的经颅多普勒(TCD),为什么要给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做TCD?那是为筛选中风病人而做的检查。这种检查的泛滥是在浪费公共卫生的投入。”

在理查德的体检套餐里,还有一项肿瘤标记物的血液检查。“我知道很多中国人都非常喜欢并在意这项检查,但针对健康人的癌症标记物检查是非常不准确的。”

其实美国癌症协会认为,肿瘤标记物主要是用于已经患有癌症的病人,评估他们对治疗的反应,或是用于检测癌症病人是否有复发的迹象。而中国人并不清楚这一点,他们看到表示正常的检查结果,或者异常的检查结果时,错误地安心或者被错误地惊吓,其实这项检查对健康的人是非常不准确的。

而且,对于健康的人,一些体检项目是有害的,体检者将自己暴露在辐射中,会增加患癌症的风险。

数据的价值远远比不上医生的价值

中国体检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医生的指导,仅仅靠使用仪器检查和得出一串数据往往意义不大。理查德认为,“中美两国的体检最大的不同是,在中国的体检文化中,做一项项的测试要比和医生交流重要得多,这是非常悲哀的,中国人不相信他们的医生。”“在中国的体检中心里,没有你熟悉的医生,只有年复一年相同的测试。”

理查德说,美国有家庭医生,体检者在体检前先去找自己的家庭医生聊一聊,然后根据医生的建议,决定检查项目,通常是一些胆固醇、血压、血糖的检查。没有人每年必须要做心电图(Electro Cardio Gram)、CT和超声波。

体检结束后,医生不仅会告诉体检者身体存在哪些问题,还会详细地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问题,这些问题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以及日后应该如何调整生活方式等。在中国,除了仪器就是数据,没有人去解释,为什么这么做,今后该如何去做。

理查德认为,这些都是因为中国的医生被训练来治疗疾病,而不是帮助人们如何预防疾病。实际上,防疾病于未然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环球医学编辑: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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