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前，从亚特兰大住所驱车1000英里赶到康州纽黑文枪杀前同事的原纽约金斯布鲁克犹太医疗中心（Kingsbrook Jewish Medical Center，KJMC）的美国华裔医生王立山，对较轻的指控放弃抗辩，今年9月22日在康州最高法院获刑32年。这起凶杀案总算尘埃落定。

王立山于1995年来到美国，开始头4年是在印第安那大学的遗传系度过的，后来在德州健康科学中心工作，2006年7月前往KJMC工作，在那里与Vajinder Toor共事。

王立山的友人介绍，王立山2008年5月左右被KJMC炒鱿鱼后，全家人生活就陷入绝境，饱受煎熬。他在案发前不久表示，他已沮丧到极点，是被开除时的百倍。

2008年，王立山在KJMC做实习医生，还差6个月实习期满。未料就在这一关键时刻被医院开除了。有知情人士推测，王立山被开除可能跟性格有关。王立山说，医院找借口开除他，主要是印度裔主管Vajinder Toor平日挑拨。这位主管一向对他不友善，甚至白人同事可请假，王立山却不能。

王立山与患癌症做手术的太太和三个年幼的孩子之所以离开纽约，前往亚特兰大，是因为失业后经济实在困难，一家教会机构介绍那里有一处空房可以免费给他一家五口居住。但到那里没几个月，房子又被主人收了回去。

那时他曾绝望地对友人说，他们一家随时可能会被撵到大街上，成为流浪者。绝望中他甚至大叫：“上帝为何不开眼？”

王立山到亚特兰大后，在一所大学实验室做低薪技工，维持生计。他抱怨感到非常无助，很后悔当时贸然离开纽约，前往亚特兰大。当地华人听到他的遭遇，有的尽管同情，却爱莫能助，有的则埋怨他“好好的工作，你自己把它折腾到没有了”，让他更感到消沉。他也尝试过找媒体和领事馆，希望有人能在诉讼上给他帮助，都没有结果。

王立山向联邦“平等就业机会委员会”（EEOC）提出上诉，指控KJMC及几名印度裔医生虐待华人住院医生。他点名的三名医生是Toor、特护病房的主任和住院部项目主任。他还指控那些医生错误的称他精神不稳定，不能控制他的怒火。后又委托律师向纽约联邦东区法院对医院提出指控。

2010年3月，与王立山通过电话的友人说，当时他告诉她，他的诉讼案将要展开宣誓作证（deposition）程序，这场官司对他很重要。一般来说，这一程序离结案还很远，没想到就出了事。

2010年4月26日，当年44岁失业在家的王立山，告别他亚特兰大的玛丽埃塔市（Marietta）的家和他生病的妻子以及三个孩子，开车1000英里来到康州布蓝福镇（Branford），守在前同事、当时正在耶鲁大学纽黑文附属医院做博士后医生的34岁的Vajinder Toor家门口。上午快8点的时候，Toor从家中走出来，来到车库前，准备开车上班。这时王立山朝他连开五枪，当场把Toor打死。Toor怀孕的妻子和三岁的儿子听到枪声跑出来，王立山又朝他们开枪。

妻子把儿子推进屋子，自己躲在车后免遭一劫。王立山行凶后开车逃跑，不久被警察抓到。警察在车上发现了两支装满子弹的手枪、1000发子弹、假发、刀子、锤子等工具、Toor的照片以及印有到Toor家的谷歌地图。警方报告说，他也有另外两名医生的打印路线。那两人直接参与了王立山2008年被解雇。

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亚特兰大新闻台当地记者在获悉开枪射杀印度裔医生的王立山家住当地后，上门了解案件幕后的真实情况。王立山的妻子马兰（Lanma Wang，音译）开门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请记者进门说明。马兰在听到丈夫杀了人并可能被控谋杀罪的噩耗后，大呼“噢，我的上帝！”，然后坐在地板上哭泣起来。她变得歇斯底里，整个人都崩溃了。

此案在为期7年的漫长审理中经过了一些特殊的过程。原因之一是王立山一直坚持为自己辩护，法庭为此经过长期的考察，看他是否有为自己辩护的能力；另一个原因是法庭对王立山的精神状态一直持怀疑态度，最后命令为了他能够正常开庭，强行对他进行治疗。他的指派辩护律师对《亚特兰大宪法报》（the Atlanta Journal-Constitution）说王立山有“妄想症和偏执狂”。王立山于今年6月认罪，没有抗辩。

最新认罪协议结束了有关王立山是否精神正常、以及他能否愿意代表自己辩护的长达7年的法律争论。由于那些争论，该案一直被上诉到联邦最高法院。法官命令王立山必须服用治疗精神病的药物，以便他有能力接受审判。

法官Thomas O'Keefe Jr.裁定王立山有能力接受审判，拒绝了他为自己辩护的请求。该法官延续了要王立山服用治疗精神病药物的命令，因为他的律师说他有妄想症和偏执狂。

王立山的公共辩护律师Thomas Ullmann指出，强制王立山服用治疗精神病药物的命令侵犯了他接受公平审判和保持身心健全的宪法权利。但是，在上诉过程中，康涅狄格州最高法院维持了Thomas O'Keefe Jr.法官的裁决，联邦最高法院则拒绝受理此案。

（环球医学编辑：丁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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