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的付女士3年前在当地一家三级医院进行无痛人流，但术后她发现验孕试纸仍呈阳性，于是在两个月后再次来到这家医院复查。令付女士倍感诧异的是，这次复查的待遇比第一次手术直接提升了一个等级，妇产科杨主任不但为她安排了一间诊疗室，甚至还亲自参与手术。然而，历经两次手术让付女士身体受损，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手术失败背后竟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今年5月27日，准备生二胎的付女士得到一个悲痛的消息，医生告诉她，以她的身体情况来说，怀孕已几乎不可能。事情还要从3年前说起，她在贵阳市经开区某三级综合医院进行无痛人流手术失败，并于两个月后进行了第二次手术，这造成了她长达8个月的停经，并导致再难怀孕。

伤心愤怒的付女士来到医院讨说法，却没找到杨主任，但她找到了第一次为她手术且失败的主刀赵医生。虽然再三质问当时的具体情况，但赵医生均未正面回应，只是一味地哭。这让付女士想起，在她二次手术时，赵医生也是如此，也不关心自己的病情，也不来病房看望自己，只是哭。这令付女士怀疑自己的手术失败可能另有隐情。后来在一次与赵医生推心置腹的交谈中，付女士了解到，一个真正令赵医生和杨主任避而不谈的秘密。

据付女士录下的电话录音，赵医生吐露，做手术的并不是她，她是出来背锅的。赵医生表示，当时妇科杨主任向所有科室的医生和护士下达了封口令，如果有人问起，让他们一律回答不知情。不仅如此，杨主任还单独和赵医生谈话，劝说她承认自己是做的手术。但实际上，那次她虽参与了，但主刀医生其实是一个还没取得执业资格的规培生王某。

赵医生说：“她（杨主任）告诉我说我们医院有法律顾问，说这样的并发症是很正常的，但是一切的前提就是要我来兜这件事。如果我不兜，要去说这个手术不是我做的，这个事情就大了。第一医院要追究责任，当时杨某排班，就只有我和王某在。杨某说从法律上讲，我是她的上级医生，其他人想顶这个包还顶不了。”

对此，赵医生深感委屈。她说，第一我不是她（王某）的上级医生，第二当时我只是去门诊，第三我平时辛辛苦苦工作也是应该做的，但是不能让我来背这样的黑锅。

后来，杨主任又劝说赵医生，医院内部都知道怎么回事，如果你认了这个责任，就算判决要赔偿医院也会承担。杨主任还喊来另一位同事一起劝说，最终赵医生被说服默认了这个事儿。

为了使医学生尽快从书本学习过渡到临床实操，我们国家实行规培制度。本科医学生从学校毕业以后还要在医院规培3年，但期间主要还是跟随带教老师学习，让规培生主刀做手术是前所未闻。

《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医生法》第十四条规定，医师经注册后，可以在医疗、预防、保健机构中按照注册的执业地点、执业类别、执业范围执业，从事相应的医疗、预防、保健业务，未经医师注册取得执业证书，不得从事医师执业活动。

而未获得医师执业资格的规培生，医事活动必须在带教的执业医师的指导下进行，他本人是不能擅自独自从事诊疗活动的。如果医院让规培生挑大梁做手术，这实际上属于非法行医的一种。

显然，杨主任是知道真相被揭露的后果，所以才亲自参与付女士的第二次手术，并让赵医生为第一次的失败顶包，试图将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2018年8月8日，有记者联系到该院产科杨主任，她间接承认了为付女士做手术的是当时的规培生王某，但对于教学医院让规培生主刀给患者手术，她却认为是正常的。

目前，付女士已将包含赵医生通话录音在内的文件资料转交给了各级卫生部门。相信有关部门会调查清楚，给付女士一个满意的交待。不管是医院有心培养年轻医生，还是人手不够规培生来凑，带教医院应按照培养计划和有关规定帮助规培生在临床上成长，而不是把他们当做“廉价劳动力”，无论对规培生还是患者而言，这都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一旦出现事故，医院也只能自食恶果。

（环球医学编辑：石 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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