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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病毒学家顾方舟逝世 一生只为“脊灰”一件事

来源:环球医学编写    时间:2019年01月04日    点击数:    5星

2018年是逝去的一年,众多大师纷纷离开了我们:斯蒂芬•霍金、金庸、李敖、科菲•安南、常宝华、单田芳……2019年伊始,我国著名医学科学家、病毒学专家、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原院校长顾方舟,因病医治无效,于1月2日3时35分在北京逝世,享年92岁,令人悲痛!

顾方舟成长于民族危亡的战乱年代,目睹了老百姓因为工作环境恶劣、医疗条件差而遭受病痛的折磨甚至死亡。作为一个热血男儿,他无法独善其身、安静地学习。大学毕业后,他放弃当一名医生,转而进行病毒学研究,投身公共卫生事业。他认为,当医生固然能救很多人,可从事公共卫生事业,却可以让千百万人受益。而他一生研究脊髓灰质炎的预防及控制,用小糖丸消灭了中国的小儿麻痹,真正做到了让千百万人受益……

一、我要争气,我要听妈妈的话,当医生!

1926年,顾方舟在宁波出生。他的父亲顾国光在他4岁时就不幸去世了。为了养家糊口,顾方舟的母亲周瑶琴到杭州学习助产,后来又拖家带口移居天津,在英租界挂牌营业成为助产士。

租界里的日子很艰难。地痞滋事、流氓敲诈,警察还借保护之名行勒索之实。一次警察来勒索,恰巧被顾方舟看见。警察走后,看着顾方舟恐惧和愤怒的目光,周瑶琴叹了口气,摸着他的头说:“儿子,你要好好读书,要争气。长大了,你要当医生。当了医生,我们就不用求别人了,都是别人求你救治。”从此,顾方舟的心中悄悄种下了一颗从医的种子:“我要争气,我要听妈妈的话,当医生!”

二、放弃当医生 投身公卫事业 进行病毒学研究

1944年,顾方舟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北京大学医学院医学系。在这里,他遇到了严镜清先生。严镜清先生早年赴美留学,归国后是享有盛誉的公共卫生专家。当时中国的公共卫生事业刚刚起步,国人对公共卫生很陌生:厕所沿街沿河而建,粪便尿溺时常满溢;河水拥有饮用、洗衣、除垢、排污等多重用途;水井与厕所比肩而设,平时村落就垃圾遍地、臭气熏天……卫生环境的恶劣直接导致疾病的流行,死亡率之高令人咋舌。严先生常常讲着讲着,眼眶就红了,顾方舟也忍不住地潸然泪下。

大学毕业后,顾方舟放弃当一名医生,转而进行病毒学研究,投身公共卫生事业。他认为,当医生固然能救很多人,可从事公共卫生事业,却可以让千百万人受益。

三、研究脊髓灰质炎:身先士卒携子试药

脊髓灰质炎又称小儿麻痹症,在国内的暴发发生于1955年。当时,江苏南通全市1680人突然瘫痪,大多为儿童,466人死亡,随后迅速蔓延至各地,全国闻之恐慌。1957年,顾方舟带领了一个研究小组来到解放军军事医学科学院,正式开始脊髓灰质炎的研究工作。

1958年,顾方舟在我国首次分离出“脊灰”病毒,为免疫方案的制定提供了科学依据。20世纪60年代初,他研制成功液体和糖丸两种活疫苗,使数十万儿童免于致残,同时提出采用活疫苗技术消灭“脊灰”的建议及适合于我国地域条件的免疫方案和免疫策略。顾方舟主持制定了我国第一部《脊灰活疫苗制造及检定规程》,指导了我国后来20多年数十亿份疫苗的生产与鉴定。但顾方舟的“脊灰”疫苗研究之路并不容易……

疫苗三期试验的第一期需要在少数人检验效果,这就意味着受试者要面临未知的风险。顾方舟和同事们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做出了自己先试用疫苗的决定。幸运的是,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然而,成人本身大多就对脊灰病毒有免疫力,必须证明这疫苗对小孩也安全才行。那么,找谁的孩子试验呢?又有谁愿意把孩子留给顾方舟做试验呢?

望着已经进展至此的科研,顾方舟咬了咬牙,毅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拿自己刚满月的儿子做试验!要拿儿子做试验,他对风险很清楚,轻则瘫痪,重则死亡。思忖万千,顾方舟偷偷给孩子服用了疫苗,度日如年地默默承受着。妻子还是得知了儿子被丈夫拿去做试验的消息。面对妻子的“质问”,顾方舟只得坦陈告知。让他欣慰和感动的是,深明大义妻子尽管承受着突破一个母亲承受的极限压力,却没怪罪他,还宽慰他儿子一定会平安的。

在顾方舟的感召下,同事们也纷纷给自己的孩子服用疫苗。这些初为人父母的年轻人,用一种看似残酷的执着,表达着对国家、对人民、对科学的爱。测试期慢慢过去了,面对着孩子们一张张依然灿烂的笑脸,顾方舟和同事们喜极而泣、相拥庆祝!

四、与周恩来总理的“有趣”对话

在疫苗研制期间,曾发生过一段顾方舟与时任国务院总理周恩来的“有趣”对话。

据悉,早在1958年,卫生部派顾方舟去苏联考察死疫苗的生产情况前,政府就考虑到了疫苗的生产问题,决定在云南建立猿猴实验站。1959年1月,卫生部批准将正在筹建的猿猴实验站改名为医学生物学研究所,以此作为我国脊灰疫苗生产基地。

1960年春,周恩来总理在去缅甸访问途中,路过昆明来到了疫苗生产基地。顾方舟当时对正在视察疫苗的总理说:“周总理,我们的疫苗如果生产出来,给全国7岁以下的孩子服用,就可以消灭掉脊髓灰质炎!”

周恩来听了,直起了身子,认真地问道:“是吗?”

“是的!”顾方舟拍着胸脯道,“我们有信心!”

周恩来开心地笑了,打趣道:“这么一来,你们不就失业了吗?”

顾方舟也被总理的情绪带动起来,他紧张的心放松下来,说道:“不会呀!这个病消灭了,我们还要研究别的病呀!”

周总理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好!要有这个志气!”

五、中国本土“脊灰”野病毒传播被阻断 成为无脊灰国家

1990年,全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规划开始实施,此后几年病例数逐年快速下降,自1994年9月在湖北襄阳县发生最后一例患者后,没有发现由本土野病毒引起的脊髓灰质炎病例。

2000年,“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证实报告签字仪式”在卫生部举行,当时已经74岁的顾方舟作为代表,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年10月,经官方证实,中国本土“脊灰”野病毒的传播已被阻断,成为无脊灰国家。

顾方舟教授一生只为“脊灰”一件事,在艰苦的环境下做出了卓越的成就,他的科研成果泽惠同胞或全人类,他的高尚品质更是值得我们学习。老先生一路走好!

 


(环球医学编辑:常 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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