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个世纪前9岁，身高只有88厘米，腹围却有75厘米，被诊断是为“不治之症”；他，半个世纪前是宁波市第二医院的外科医生，下乡巡诊，顶住重重压力，决定冒险一搏。如今，半个世纪后，当年病入膏肓、深陷绝望的小女孩，已是儿孙满堂的58岁老人；当年正值壮年的外科医生，也已步入91岁的耄耋之年。但不变的是这份跨越半个世纪的医患情深。

外科医生下乡巡诊遇到病入膏肓的“绝症”女孩

1970年春，当时还是宁波市第二医院外科医生的柳荣轩，作为血防队成员来到宁海，主要为脾脏肿大的血吸虫患者做手术。

一天，宁海当地一个赤脚医生偶然向柳荣轩提起，当地有一个肚子里有大肿瘤的小女孩，被诊断为“不治之症”。

出于职业敏感，柳荣轩专程去探望了这个小姑娘。他回忆说，第一次见到小女孩严益娟的样子，至今令他印象深刻：9岁的小女孩面黄肌瘦，看上去和4岁孩子一般大，肚子大得却双手都合不起来，自卑又胆怯，看到医生非常害怕。

原来，小女孩一出生，肚子上就有一个肿块，随着年龄的增长，肿块一天大似一天。为了给孩子看病，父母求医无数，每次却是失望而归。6岁那年，小女孩在宁波市的大医院做了手术，但肚子里的肿块却没有被切除，因为被诊断为“不治之症”，切开的肚子又被缝了起来。自此，家人放弃了四处求医，回家等死。但没想到，小女孩的生命力格外顽强，顶着大瘤子又活了3年，只是人越来越瘦弱，胆子也越来越小。

顶住重重压力 决定冒险一搏

作为一名医生，柳荣轩认为，如果真的是恶性肿瘤，在没有进行任何治疗的情况下，不可能会存活长达3年时间。柳荣轩想给孩子再做一次剖腹探查，但这并非易事：一、女孩身体条件不好；二、已经做过一次手术，肚子里粘连肯定严重；三、乡下手术条件不好，手术风险增加。

但柳荣轩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小女孩的父母得知后，除了感激，就是无条件支持。因为他们知道，孩子不做手术，只有死路一条，做手术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1970年3月18日，益娟的手术在宁海县人民医院进行。“瘤子很光滑，在腹膜后，手术很顺利，瘤子切出来有14斤重。为了防止这么大的瘤子取出后突然人体失血，手术完成后我们找了一个十几斤的沙袋放在孩子肚子上，然后一点点减掉。”经过2个多小时，益娟的手术顺利完成。

走出手术室，柳荣轩看到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四里八乡的村民们听说那个大肚子女孩要做手术了，排着队来献血。在如今医患关系紧张的年代，这是难以想象的。

最后，病理证实益娟身上切下来的瘤为寄生胎，一种罕见的先天性疾病，但这是一种良性肿瘤，切除后不会给患者留下什么后遗症。

经过精心护理，益娟很快恢复健康。之后益娟长高了，上学了，性格也越来越活泼开朗，之后结婚成家，生了一儿一女，做了外婆和奶奶……而柳荣轩依旧忙碌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救人无数。但医患之间至今一直保持着联系。

半个世纪前，医生的一次“冒险”，拯救了一个小女孩的一生。

当医生的眼里不仅看见了病，也看到了疾病背后的人，医学才有人的温度。在医患关系高度紧张的今天，我们亦从这段跨越半个世纪的医患情深中感受到了阵阵暖意和感动。

（环球医学编辑：常 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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