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顶级学术期刊《Science》发文，德国、英国、荷兰和澳大利亚四个国家的研究者即将启动一项针对新冠病毒的非传统方法临床试验：注射抗结核病疫苗（卡介苗）能否广泛改善人体免疫系统，从而使其能更好抵抗、预防新冠病毒。研究将在医生和护士中进行。与普通人群相比，他们感染新冠肺炎的风险更高。注射卡介苗能否成为抗击新冠肺炎新操作？

本周，荷兰将开始第一轮临床试验。研究团队将从荷兰8家医院招募1000名健康的医护人员。参与者将接受疫苗或安慰剂。

卡介苗是由减毒牛型结核杆菌悬浮液制成的活菌苗，具有增强巨噬细胞活性，加强巨噬细胞杀灭肿瘤细胞的能力，活化T淋巴细胞，增强机体细胞免疫的功能。在世界上的大多数国家，新生儿1岁以内接种卡介苗。卡介苗安全、便宜且效果佳——平均能预防60%的儿童结核病病例。

根据丹麦研究人员Peter Aaby和Christine Stabell Benn几十年来发表的临床观察性研究显示，卡介苗可能增强免疫系统，抵抗结核杆菌以外的病原体。疫苗接种后的第一年，可预防约30%的任何已知病原体（包括病毒）感染。

2014年，世界卫生组织（WHO）的一项调查发现，卡介苗的确降低了儿童的总体死亡率，但结果的可信度非常低。

2016年，《BMJ》上发表的一项系统评价，纳入了34个出生队列。结果令人鼓舞，卡介苗降低了30%儿童全因死亡率风险，但仍需进行更多随机试验。

从此，卡介苗的免疫原理得到了科学家的重视。拉德布德大学医学中心的传染病专家Mihai Netea认为，这种疫苗可能突破了教科书中关于免疫学的知识。

一般情况下，人体一旦被病原入侵，首先是T细胞参与战斗，接着B细胞产生抗体，它们能对付99%的感染，而且还能产生记忆细胞，下次遭遇类似感染，可以特异性快速反应，比如疫苗。但有一类细胞，比如巨噬细胞、自然杀伤细胞和嗜中性粒细胞没有这种特殊记忆，非特异性针对病原菌。

Netea的研究小组发现，卡介苗可以在人体皮肤中存活数月，不仅会触发分枝杆菌特异性记忆B细胞和T细胞，而且还会长时间刺激先天血细胞。Netea和同事们称之为“训练免疫”。在2018年发表的一项随机、安慰剂对照研究中，研究小组发现，卡介苗接种可减轻黄热病病毒（用作疫苗）的实验性感染。

和雅典大学的Evangelos Giamarellos一道，Netea已经在希腊开展了一项研究，考察卡介苗能否提高老年人对感染的整体抵抗力。他计划很快在荷兰开始一项类似的研究。Netea说，这项试验是在新冠病毒出现之前设计的，但这次大流行可能会更清楚地揭示卡介苗的广泛作用。

医护人员参与研究的热情很高。几个月后，我们或将知晓研究结果。

近百年前，法国微生物学家Albert Calmette和Camille Guérin发明了卡介苗，带来人类历史上伟大的医学之光。近百年后，卡介苗能否在抗击新冠病毒中大显身手，让我们拭目以待。

Science, Mar. 23, 2020 , 6:25 AM
Can a century-old TB vaccine steel the immune system against the new coronavirus?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0/03/can-century-old-tb-vaccine-steel-immune-system-against-new-coronavi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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