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食物之间有禁忌已被证实为谣言，但食物与药物之间也有禁忌却并非空穴来风。2020年8月，发表在《Clin Pharmacol Ther》的一项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显示，我们常吃的西兰花、圆白菜等可能会改变药物暴露状况，进而影响药效，或不能一起吃。

内因+外因=个体间对药物的应答千差万别

一般来说，药物应答有差异，最终会对临床结局造成重大影响。个体之间的药代动力学有差异，则是上述差异性的重要原因，而内在和外在因素均会影响药物及其代谢物的药代动力学。

内在因素在很大程度上与个体特点相关，包括人口统计学因素，如年龄、地域、血统、性别和遗传等；而外在因素则包括环境影响，如饮食、吸烟、饮酒、药物依从性以及同时使用其他药物产生的药物相互作用。

最终，各种内外因素之间相互影响，导致服用相同剂量的同一药物时，不同个体之间反应会有所差异。

十字花科蔬菜影响肝药酶CYP1A2活性

不仅仅药物与药物之间存在相互作用，食物与药物之间也会存在某些关联。过去40年中，讨论饮食对药物代谢的影响，以及这种影响如何引起全身性药物暴露以及个体间差异的研究，相对较少。几项研究已经调查了我们常吃的十字花科蔬菜或其成分对药物代谢活性的影响。

通常，摄入十字花科蔬菜与诱导体内细胞色素P450（CYP）1A2活性有关。然而，报告之间存在争议，潜在的饮食-药物相互作用的临床意义仍不清楚。

最新系统评价：食用十字花科蔬菜 可影响药物代谢酶

发表在《Clin Pharmacol Ther》的该项研究，报告了该领域已发表文献的系统评价、证据评价和荟萃分析，并讨论了在食物-药物相互作用的背景下，富含十字花科植物的饮食对临床的影响。

在Embase、Medline和the Cochrane Controlled Register of Trials (CENTRAL)数据库中，确定了23项有药物代谢终点指标的饮食干预试验，涉及的十字花科蔬菜包括西兰花、抱子甘蓝、圆白菜、花椰菜、萝卜和豆瓣菜。

文献中介绍了一系列I和II相药物代谢酶和表型指标。荟萃分析显示，食用十字花科蔬菜对CYP1A2和谷胱甘肽S-转移酶-α（GST-α）有显著影响，分别使这些酶的活性增加20%～40%和15%～35%。

本文研究结果表明，接受CYP1A2或GST-α底物药物治疗的患者，如果定期吃大量或数量不定的十字花科蔬菜，可能会改变药物暴露状况。

有些药物与十字花科蔬菜或不能一起吃

这篇系统评价调查了，十字花科蔬菜饮食干预对人体药物代谢酶活性的影响。尽管整个研究中实施的十字花科蔬菜干预措施的性质，存在明显差异，但在包含西兰花、圆白菜、花椰菜和抱子甘蓝的饮食干预后，酶活性变化明显最大。

这些十字花科蔬菜还表现出与CYP1A2、GST-α和UGT1A1活性相关的剂量效应关系，当将食用的蔬菜量增加一倍时，酶活性大约也增加一倍。这就提示，有些药物和蔬菜或不能一起吃！

研究认为，十字花科蔬菜具有异硫氰酸酯（ITC），ITC为植物化学物质，在人食用富含十字花科的食物后可造成酶诱导或抑制。然而，随着对十字花科蔬菜烹饪方式的不同，如煮、蒸、炒或微波炉加热等，十字花科蔬菜中的ITC含量差异较大。因此，将来的研究须加入这些烹饪细节，从而得出更加确信的结论。

不过，本评价纳入研究所招募的均为健康志愿者。因此，十字花科蔬菜饮食对特定患者群体药物代谢酶的影响，仍有待确定。考虑到十字花科对CYP1A2和GST-α活性有显著影响，对特殊患者群体可能具有潜在重要影响。

将来开展以药代动力学和药效动力学为终点指标的对照、交叉研究，将有助于确定接受CYP1A2和GST-α底物药物治疗的患者，是否需要给予特定的饮食建议。

（选题审校：刘爽 编辑：常路）
（本文由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药剂科翟所迪教授及其团队选题并审校，环球医学资讯编辑完成。）

（专家点评：如若存在剂量效应关系，应结合摄入蔬菜的量进一步探讨。）

参考资料：
Clin Pharmacol Ther. 2020 Aug;108(2):212-227.
The Effects of Cruciferous Vegetable-Enriched Diets on Drug Metabolism: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of Dietary Intervention Trials in Humans
https://www.ncbi.nlm.nih.gov/pubmed/32086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