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可预防脑血管疾病，但对并未发病但悄然发生的亚临床脑损害，是否也有保护作用呢？2021年11月，法国学者发表在《Neurology》的一项研究，在≥65岁的人群中，探究了老年人鱼类摄入与脑血管疾病磁共振成像（MRI）负荷的相关性。

吃鱼对尚未发病的脑损伤的影响 全局图像联合生物标志物或更能明晰

鱼类是长链omega-3多不饱和脂肪酸（LC n-3 PUFA）的主要来源。吃鱼可能有助于降低年龄相关脑部疾病风险。鱼类摄入量较高，或n-3 PUFA血液水平增加，与认知能力下降较少以及卒中与痴呆风险降低相关。然而，在疾病明显发病之前，其对亚临床脑损伤的影响，尚不清楚。

脑血管疾病是老年人认知下降的主要原因。临床卒中和亚临床脑血管损伤后，可通过脑MRI，使得各种与痴呆风险增加有关的标志物可视化和量化，包括隐蔽性脑梗死、白质高信号（WMH）和血管周围间隙扩张。多数基于人群的鱼类或n-3 PUFA与脑血管疾病MRI标志物的研究都关注了WMH和梗死，并报告了与获益相关，但也有一些研究没有发现相关性。

鱼类摄入可能通过各种内表型或机制促进脑血管健康，包括缺血性事件和小血管疾病。在研究具有多效性效应的因素（如鱼类）时，获取病理生理学负担全局的图像，联合潜在机制相关的生物标志物，组成一个连续的指标体系，可能比单独研究每个表型更为有用。

横断面研究：基于脑MRI标志物 吃鱼多与脑血管疾病负担较低相关

发表在《Neurology》的该研究，假设鱼类可能对脑血管健康具有多效性影响，在一个基于人群的来自法国的大型老年人队列中，基于脑MRI标志物，探究了鱼类摄入与总体脑血管疾病负荷的相关性。

该横断面分析纳入来自Three-City Dijon的人群队列（≥65岁），无痴呆、卒中或心血管疾病住院史，接受脑MRI自动评估白质高信号，目视检测隐蔽性梗死，并对扩张的血管周围空间分级的参与者。

通过食品频率问卷评估鱼类摄入量，主要结局指标为应用MRI标志物的混合数据因子分析的第一部分。用线性回归研究鱼类摄入与脑血管疾病负荷指标的相关性。

总共纳入1623名参与者（平均年龄72.3岁，63%为女性）。因子分析的第一部分（占方差的32.4%）与所有3种MRI标志物水平较高相关。鱼类摄入量较高与脑血管疾病负担较低相关。

在一个调整了颅内总容积的模型中，与每周吃鱼＜1次的参与者相比，吃鱼2～3次和≥4次/周的参与者，脑血管疾病负担的指标分别降低β=-0.19（95%CI -0.37～-0.01）和β=-0.30（-0.57～-0.03）（p趋势＜0.001）。

研究发现年龄效应影响的证据，例如在较年轻参与者（65～69岁）中，鱼类与脑血管疾病的相关性更强，而在≥75岁的参与者中不显著。相比之下，在较年轻组中，与每周吃鱼2～3次对高血压的影响大致相当（方向相反）。

因此，在该项基于人群的大型研究中，摄入鱼类频率较高与脑血管疾病负担较低相关，尤其是在＜75岁的参与者中。这表明，在出现明显脑部疾病之前摄入鱼类，对脑血管健康有益。

该研究提供了II级证据表明，在无卒中或痴呆的个体中，鱼类摄入量较高与MRI显示的亚临床脑血管疾病较低相关。

相对年轻者多吃鱼 保护脑血管效果更佳

尽管鲜有研究探究鱼类摄入与脑血管健康亚临床MRI标志物的相关性，而且总体结果不一致，但该研究结果证实了既往流行病学研究报告的鱼类摄入量较高与卒中风险较低相关的结论。

在大型心血管健康研究（Cardiovascular Health Study）中（n=3660；年龄≥65岁），与每月吃鱼少于1次的参与者相比，每周吃鱼至少3次的参与者WM病变和亚临床梗死的患病率较低（尽管鱼类与新梗死的发生无关）。相比之下，探究卒中的北曼哈顿研究（n=966，平均年龄72岁）和华盛顿高地-因伍德社区老龄化项目（WHICAP，n=707，平均年龄80岁）均未发现鱼类摄入与WMH或梗死的相关性。

既往关于鱼类和WMH或梗死的研究，多数都未报告年龄的效应。一个值得注意的例外是WHICAP，其与该研究结果一致，年龄分层分析表明地中海饮食与年轻参与者梗死的相关性更强。

鱼类对脑血管系统的影响可能主要归因于LC n-3 PUFA。n-3 PUFA对血管的获益已有所报道，包括抗动脉粥样硬化和抗心律失常作用，对血压和血管内皮膜流动性具有良好的作用。也可能有一些特异性通路，将n-3 PUFA以及鱼类提供的其他营养素（如维生素D和硒）与脑小血管疾病联系起来。

LC n-3 PUFA可保持WM髓鞘完整性、淀粉样β清除并阻止血脑屏障破坏。维生素D参与血管保护机制和血压调节，硒参与动脉粥样硬化形成和低LDL-胆固醇氧化。这三种营养素都具有良好的抗炎特性。

该研究体现了，通过将WMH负荷、隐蔽性梗死和血管周围间隙扩张（主要反映脑小血管疾病）合并为一个单一的连续测量指标体系，用于考察对脑血管疾病负荷的作用。在既往研究中，这种方法可以有效预测认知能力下降。

该研究结果表明，对于年轻参与者，摄入鱼类对脑血管的获益作用更大，未来设计研究时应考虑到这一点。迄今为止，鲜少有确定的可以阻止亚临床脑血管损伤进展（导致卒中或痴呆）的保护因素。如果在前瞻性研究或临床试验中得到证实，在脑老化的非常早期阶段摄入鱼类对保护脑血管健康有益，或产生一种相对简单且廉价的预防策略。

（选题审校：程吟楚 编辑：丁好奇）
（本文由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药剂科翟所迪教授及其团队选题并审校，环球医学资讯编辑完成。）

参考资料：
Neurology. 2021 Nov 30;97(22):e2213-e2222.
Fish Intake and MRI Burden of Cerebrovascular Disease in Older Adults
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47325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