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感染后康复，并不意味着安全着陆，一种长新冠综合征——新冠后呼吸困难很普遍。

2022年11月，发表在《Eur Respir Rev》的一项荟萃分析指出，1/4的新冠患者有该后遗症，三类人群更常见。好消息是，一种方法或能减少。

新冠后呼吸困难普遍存在 但对不同人群发生率、机制及治疗等知之甚少

长新冠综合征或新冠后综合征，定义为在感染新冠后还有持续4周以上的症状，且没有其他的明显病因，已成为一项紧急的国际卫生挑战。持续性呼吸困难是长新冠经历的最普遍和最虚弱的症状之一。本文使用“新冠后呼吸困难”一词来描述急性新冠感染后呼吸困难＞28天的经历。

几项关于新冠后症状的荟萃分析发现，24%～37%的住院和非住院新冠患者经历了短期持续性呼吸困难（新冠后2周～7个月）。然而，多数先前的荟萃分析并没有根据持续性呼吸困难、初始疾病严重程度、随访时间和人口统计学特征的不同定义来区分新冠后呼吸困难的估计患病率。随着新冠后呼吸困难的数据越来越多，现在需要对长期随访数据（特别是新冠后7～12个月）仔细综合，以更好地了新冠后呼吸困难的自然史，并提供证据以指导医疗保健。

此外，迫切需要更好了解新冠后呼吸困难的风险因素并描述潜在机制。这些重要的证据的短缺，使得为高危患者或受影响的患者提供有针对性的干预或康复疗法，充满挑战。

最新荟萃分析：1/4报告新冠后呼吸困难 三类人群更常见 康复锻炼或有望减少

发表在《Eur Respir Rev》的这项荟萃分析，使用不同的标准和研究方法，全面评估了不同人群新冠后呼吸困难的发生率，并考察其随时间的变化。另外，还汇总了研究新冠后呼吸困难的风险因素、机制和潜在干预措施的数据，为新冠后呼吸困难的预防和临床管理提供信息。

系统检索PubMed和Embase数据库从2020年1月1日至2021年11月1日发表的相关研究，纳入了119论文。

对102篇论文中报道的42872例新冠患者的随机效应荟萃分析发现，在测量症状存在/不存在时，新冠后呼吸困难的总体发生率为26%，在使用医学研究委员会（MRC）/改良MRC呼吸困难量表时，总体发生率为41%。

感染后1～6个月至7～12个月，汇总患病率显著下降。

在严重/危重急性感染患者、住院患者和女性中，新冠后呼吸困难更常见，亚洲患者报告的呼吸困难的可能性低于欧洲或北美患者。

已提出多种病理生理机制（包括失调、限制性/阻塞性气流限制、全身性炎症、精神健康受损），但证据仍不确定。

7项队列研究和1项随机对照研究表明，康复锻炼可能会减少新冠后呼吸困难。

这项研究表明，迫切需要开展新冠后呼吸困难的机制研究，探索预防和治疗干预。

感染后7～12个月仍然呼吸困难 意味着需提前预防和提供治疗

新冠后呼吸困难与生活质量下降有关，限制日常生活，并对恢复正常构成挑战。该项荟萃分析显示，根据MRC/mMRC呼吸困难量表，26%的新冠康复者报告在感染后出现呼吸困难症状＞4周，41%的康复者报告因新冠后呼吸困难导致体力下降。自我报告的呼吸困难的汇总发生率随时间显著下降，从新冠后1～6个月的28%下降到7～12个月的20%。在不同临床和人群特征以及研究方法中，估计发生率有显著差异。

总体估计发生率与之前的荟萃分析一致。五分之一的康复者在急性病后7～12个月仍然呼吸困难，这意味着这不仅是一种需要更多时间才能恢复的症状，并凸显了受影响的康复者对及时给予医疗干预或治疗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还应记住，由于这种症状的潜在病理生理学病因，患者的医疗需求可能会有所不同，特别是考虑到这种冠状病毒的作用（例如在呼吸系统和心血管系统中），其因急性感染期间治疗的潜在影响而复杂化（例如长时间卧床和呼吸机引起的肺损伤）。

在解释新冠康复者中新冠后呼吸困难的发生率时，重要的是要区分患者感染前已存在呼吸困难症状或人群的基线水平。本文的亚组荟萃分析仅限于20项研究，这些研究在定义自我报告的新冠后呼吸困难时，使用回忆新冠前呼吸困难水平作为基线参考。结果显示，随访时，18%的新冠患者报告了与较新冠前有新的或更严重的呼吸困难。此外，纳入的5项研究比较了新冠康复者和非新冠对照组之间呼吸困难的发生率，其中4项研究表明，新冠康复者的发生率明显高于对照组；另1项研究观察到，由于特定的入组标准（即在其机构中进行心肺运动测试和应激超声心动图联合检查的历史非新冠患者），对照组中呼吸困难的发生率更高。

本研究观察到，住院患者和非住院患者自我报告的新冠后呼吸困难的汇总发生率存在显著差异（27% vs 17%）。此外，重症或危重急性新冠患者的汇总发生率明显高于非重症患者（26% vs 16%）。女性是新冠后呼吸困难的危险因素。尽管纳入的研究种族/种族数据有限，但研究者发现，亚洲研究的汇总发生率低于欧洲或北美的研究，因此，有必要考察新冠后遗症的种族异质性。以往研究报告的其他潜在危险因素包括年龄、肥胖和合并症（如阻塞性肺病），但现有关于这些危险因素的证据不一致且不确定，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来验证。

现有证据不足以就新冠后呼吸困难的潜在机制得出确切结论。尽管精神健康障碍（抑郁和焦虑）与新冠后呼吸困难的相关性似乎更强，但先前研究报告的肺功能受损或肺病理（基于肺功能测试和影像学数据）、运动相关氧饱和度降低和全身炎症的作用，结果不一致。此外，两项对报告持续呼吸困难的新冠康复者进行的临床调查确定了一系列潜在原因，如心肺原因（实质异常、肺栓塞、心脏并发症）、纤维化变化、呼吸功能障碍、潜在的慢性肺部疾病或身体失调。这些结果表明，新冠后呼吸困难可能是由多种因素形成的。尽管需要来自大规模多中心RCTs的验证，但证据一致表明，肺康复可以预防或减少新冠后呼吸困难。

总之，超过1/4的新冠康复者报告了新冠后呼吸困难。在长期随访中，新冠后呼吸困难的发生率有所下降，可能受到人群特征（初始疾病严重程度、性别和洲）和研究方法的影响。鉴于现有数据不一致，目前还不能就新冠后呼吸困难的病理生理机制得出确切结论。有限的证据支持新冠康复者进行康复锻炼，但尚需验证。未来需要对新冠后呼吸困难的病理生理学进行机制研究，并探索针对性的预防干预或治疗，以满足面临风险或受影响新冠康复者日益增长的需求。

（选题审校：门鹏 编辑：余霞霞）
（本文由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药剂科翟所迪教授及其团队选题并审校，环球医学资讯编辑完成。）

参考资料：
Eur Respir Rev. 2022 Nov 2;31(166):220071.
Prevalence, risk factors and treatments for post-新冠 breathlessnes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6323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