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上午一杯咖啡，下午一杯茶，才能熬过一整天。这种操作提神效果自不必说，但是对大脑有益还是有害，争论不休。2021年11月，中美学者发表在《PLoS Med》的一项使用英国生物银行数据进行的队列研究显示，咖啡和茶能护脑，饮用一种卒中和痴呆风险降低，都饮用效果更佳。

痴呆和卒中乃人类健康大敌 咖啡和茶能部分抵挡来袭

随着人口老龄化，痴呆症已成为全球日益关注的健康问题，并带来了沉重的经济和社会负担。2019年，全球有5000多万人患有痴呆症。预计到2050年，这一数字将增至1.52亿。鉴于目前痴呆症治疗药物的价值有限，确定痴呆症可预防的风险因素，是高度优先事项。

卒中占全球死亡人数的10%，是所有残疾调整生命年的主要原因。尽管过去20年，全球卒中年龄标准化发病率和死亡率有所下降，但绝对数量有所增加。卒中和痴呆症相互增加风险，并共有一些相同的、基本上可以改变的风险和保护因素。一项基于人群的纵向研究发现，卒中和痴呆共有约60%的风险因素和保护因素。原则上，估计90%的卒中和35%的痴呆是可以预防。由于卒中使患痴呆症的几率翻倍，而且卒中比痴呆症更常见，超1/3的痴呆症病例可通过预防卒中来避免。

咖啡和茶是英国乃至全球最流行的饮料。咖啡含有咖啡因、丰富的抗氧化剂以及其他生物活性化合物；茶含有咖啡因、儿茶素多酚和类黄酮，已报道有神经保护作用，如抗氧化应激、抗炎、抑制淀粉样β聚集和抗凋亡作用。喝咖啡者常常也喝茶。一项前瞻性队列研究报告，约70%的参与者同时饮用咖啡和茶。咖啡和茶是成分部分相同的不同饮料，如咖啡因和多种生物活性成分，这些成分似乎具有共同的机制——活性氧，另一方面，不同的成分有不同的目标分子，因此有不同的生物效应。

此外，参与茶和咖啡摄取、代谢和排泄过程的酶的遗传多态性，也与这两种饮料的生物活性不同相关。另外，研究发现，绿茶和咖啡对日本人群的健康结局存在交互作用。基于日本公共卫生中心的研究队列报告，绿茶和咖啡存在倍增的相互作用，与脑出血风险较低相关。一项前瞻性研究表明，绿茶和咖啡对日本2型糖尿病患者的死亡率似乎存在叠加的相互作用。流行病学和临床研究表明，咖啡和茶均对预防痴呆有益。然而，同时饮用咖啡和茶与卒中以及痴呆风险的相关性（相互作用可能相乘或相加），知之甚少。

最新队列研究：咖啡和茶饮用一种卒中和痴呆风险降低 都饮用效果更佳

发表在《PLoS Med》的该研究，旨在调查咖啡和茶分别饮用以及同时饮用与卒中和痴呆风险的相关性。

该项前瞻性队列研究纳入英国生物银行中的365682名参与者（50～74岁）。参与者自2006年～2010年参与该项研究，并随访至2020年。

使用Cox比例风险模型，估计摄入咖啡/茶与卒中以及痴呆的相关性，并调整了性别、年龄、种族、学历、收入、体重指数（BMI）、体力活动、饮酒状况、吸烟状况、饮食模式、含糖饮料摄入、高密度脂蛋白（HDL）、低密度脂蛋白（LDL）、癌症史、糖尿病史、心血管动脉疾病史（CAD）和高血压。在基线评估咖啡和茶的摄入量。

在对新发疾病进行中位11.4年的随访期间，5079名参与者患上痴呆，10053名参与者患上卒中。

饮用咖啡和茶与卒中和痴呆的相关性是非线性的（非线性P＜0.01），每天喝2～3杯咖啡、3～5杯茶或二者都喝为4～6杯，与卒中和痴呆危险比（HR）最低相关。

与不喝茶和咖啡的人相比，每天喝2～3杯咖啡和2～3杯茶，与卒中风险降低32%（HR 0.68，95%CI，0.59～0.79；P＜0.001）和痴呆风险降低28%（HR 0.72，95%CI，0.59～0.89；P=0.002）相关。

此外，咖啡和茶均摄入与缺血性卒中和血管性痴呆风险更低相关。另外，茶和咖啡都喝与卒中后痴呆风险较低相关，每天饮用3～6杯咖啡和茶的卒中后痴呆风险最低（HR 0.52，95% CK，0.32～0.83；P=0.007）。

主要局限性在于基线时咖啡和茶摄入为自我报告，可能不能反映长期摄入模式，观察性研究中未测量的混杂因素可能导致偏倚效果估计，英国生物银行参与者不能代表整个英国人群。

因此，该研究发现，只饮用咖啡和茶中的一种或同时饮用与卒中和痴呆风险较低相关。只饮用咖啡或同时饮用茶，与卒中后痴呆风险较低相关。

咖啡和茶益处叠加 可能的机制

这项大型前瞻性队列研究发现：（1）摄入茶或咖啡或两者都摄入与卒中、缺血性卒中、痴呆和血管性痴呆风险降低相关；（2）每天喝2～3杯咖啡或2～3杯茶的参与者，卒中和痴呆的风险降低约30%；（3）与只饮用咖啡或茶比较，咖啡和茶都喝似乎与卒中和痴呆风险更低相关；（4）只饮用咖啡，或咖啡与茶一起饮用与卒中后痴呆风险降低相关。

当前研究还发现，与出血性卒中相比，茶和咖啡咖啡与茶一起饮用与缺血性卒中的相关性更强。这表明，由于卒中亚型的发病机制和病理生理学不同，咖啡和茶可能对不同的卒中亚型产生不同的影响。

这种关系的一个可能机制是，咖啡和茶与内皮功能障碍（缺血性卒中的主要原因）呈负相关。另一个可能的机制或是咖啡含有咖啡因，且富含抗氧化剂，有证据表明咖啡与心脏代谢疾病风险呈负相关，包括心血管疾病（CVD）、2型糖尿病、血脂和高血压。尽管这些解释在生物学上是合理的，但有必要进一步开展研究，以提供咖啡和茶摄入在减少缺血性卒中中的确切潜在机制。

该研究表明，对于卒中和痴呆，咖啡和茶之间存在相互作用。咖啡和茶组合可能与卒中和痴呆有关的多种机制有关，大致如下：

首先，咖啡和茶是不同的饮料，既有相同的成分，也有不同的成分。一个潜在的机制可能是，这两种饮料中不同的抗氧化剂和其他生物成分有联合保护作用。

其次，咖啡和茶各有特定的多酚，前者以羟基肉桂酸为特征，后者以儿茶素为特征，它们在改善内皮功能、胰岛素抵抗和抗炎方面有潜在益处，且靶分子不同；因此，二者可能发挥联合保护作用。

第三，咖啡和茶都能降低心脏代谢疾病风险，包括2型糖尿病、高血压和冠心病。因此，同时饮用这两种饮料对预防卒中和痴呆的健康益处可能叠加。

第四，咖啡和茶对卒中和痴呆的相互作用，可能是偶然发生。

最后，同时饮用咖啡和茶，可能共同调节某些细胞因子的激活。有必要在动物实验中进一步验证咖啡和茶对痴呆的潜在联合作用。

在神经系统疾病中，卒中（42%）和痴呆（10%）占主导地位。从公共卫生的角度来看，由于经常饮用茶和咖啡者比例很大，且往往在整个成年期都习惯性地饮用，因此，即使与茶和咖啡摄入相关的潜在健康获益很小，也可能对公共卫生产生重要影响。

该研究结果支持适度饮用咖啡和茶与卒中和痴呆风险的相关性。然而，能否改善卒中和痴呆的结局，仍有待确定。

（选题审校：门鹏 编辑：丁好奇）
（本文由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药剂科翟所迪教授及其团队选题并审校，环球医学资讯编辑完成。）

参考资料：
PLoS Med. 2021 Nov 16;18(11):e1003830.
Consumption of coffee and tea and risk of developing stroke, dementia, and poststroke dementia: A cohort study in the UK Biobank
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47843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