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祸不单行！癫痫与抑郁，就常常前后脚造访。越来越多的研究提示，癫痫患者常有抑郁，发生率为11%～60%。不过，癫痫患者的抑郁发生率，高于普通人群几何，数据不多。2022年6月，发表在《Psychiatry Res》的一项荟萃分析，给出了答案。

癫痫者常见抑郁 与其他人群抑郁率差异有多大仍未知

癫痫是最常见的慢性神经系统疾病，其特征是反复发作。此外，癫痫会并发一些神经行为学合并症，包括情绪障碍，发生率为11%～60%，严重影响生活质量。此外，癫痫患者的自杀风险是普通人群的1.2～5倍。

癫痫患者抑郁，则预示着对药物和手术治疗应答更差。因此，及早意识到癫痫患者的抑郁并加以重视，是癫痫治疗的关键组成部分。抑郁症可能对癫痫患者产生影响，部分原因是生物学机制。癫痫中抑郁发生率高，可能是因为癫痫发作对激素调节的破坏作用，以及癫痫样放电对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的影响。

研究人员试图更好地梳理现有已发表研究，以便更明确地回答癫痫是否与抑郁症相关这一问题。大量研究发现，癫痫患者抑郁发生率高于普通人群。Fiest等人报告，癫痫与抑郁症显著相关。一项荟萃分析也发现，抑郁症在癫痫患者中非常普遍。然而，只纳入了5项探索癫痫和抑郁症相关性的研究。

Scott等人报道，通过荟萃分析，合并抑郁障碍的发生率为22.9%（95%CI 18.2%～28.4%）。Kimet等人通过荟萃分析发现，在癫痫门诊患者中，严重抑郁障碍（MDD）的患病率估计为21.9%，女性患者的患病率高于男性患者。Scott等人报道，通过荟萃分析发现，年轻癫痫患者报告的焦虑和抑郁障碍及症状的程度，明显高于没有癫痫的年轻人。抑郁症的总合并率为13.5%（95%CI，8.8%～20.2%）。

这些荟萃分析表明，癫痫患者抑郁非常普遍。但这些荟萃分析纳入的研究主要关注抑郁症的患病率，没有纳入比较癫痫患者和无癫痫患者抑郁风险的研究。

最新荟萃分析：癫痫患者患抑郁的风险 是其他人群的2倍左右

发表在《Psychiatry Res》的该项荟萃分析，探讨了观察性研究中癫痫与抑郁风险的相关性。

检索Web of Science、 谷歌学术和PubMed数据库2021年 12月之前发表的相关文章。使用STATA 12.0软件，计算比值比（OR）/相对风险（RRs）及其95%置信区间（CIs）。

荟萃分析表明，随机效应模型中，癫痫与抑郁风险增加相关（OR/RR=2.05；95%CI:1.77～2.37，I2=37.7%，p=0.036）。

亚组研究表明，在病例对照研究和队列研究中，癫痫与抑郁风险增加相关（病例对照研究：OR=2.32；95%CI:1.91～2.82；队列研究：RR=1.71；95%CI=1.53～1.92）。

亚组研究表明，在亚洲、非洲和白种人群中，癫痫与抑郁风险增加相关（亚洲人：OR/RR=2.42；95%CI:1.48～3.95；非洲人：OR/RR=2.48；95%CI=1.88～3.28；白种人：OR/RR=1.86；95%CI:1.60～2.15）。

亚组研究表明，在青少年和成人中，癫痫与抑郁风险增加相关（青少年：OR/RR=2.54；95%CI:1.86～3.46；成人：OR/RR=2.22；95%CI 1.79～2.75）。

由此，作者认为，癫痫患者患抑郁症共病的风险增加。

抑郁率是否男女有别？青春期是否更高危？

关于调节癫痫与抑郁风险间相关性的因素，最近一项纳入51项研究的荟萃分析发现，高龄（OR=1.02，95%CI:1.00～1.04）、女性（OR=1.58，95%CI：1.30～1.93）、教育水平低（OR=3.38，95%CI:2.86～4.00）、未就业（OR=1.61，95%C1:1.08～2.38）、多重治疗（OR=2.25，95%CC:1.48～3.41）、耻辱感（OR=2.22，95%CI:1.71～2.88）、抗癫痫药物（AED）依从性差（OR=2.84，95%CI:1.94～4.16）和焦虑（OR=2.11，95%CI：1.66～2.94），与癫痫患者抑郁风险增加相关。

此外，既往的荟萃分析报告称，癫痫持续时间缩短与抑郁风险降低显著相关（OR=0.99，95%CI:0.99-0.99），而婚姻状况（OR=1.07，95%CI:0.90-1.20）、经济水平（OR=1.01，95%CI:0.95-1.08）、癫痫发作年龄（OR=0.99，95%Cl:0.75-1.29）和癫痫控制（OR=1.03，95%CI:0.65-1.63）与癫痫患者抑郁风险无关。既往的荟萃分析，为高危癫痫患者的抑郁筛查策略提供了证据。与既往荟萃分析不一致，该研究没有报告性别对癫痫与抑郁风险相关性有显著的调节作用。

既往的荟萃分析纳入了探索性别与癫痫患者抑郁发生率相关性的横断面研究。然而，该荟萃分析纳入了探索癫痫与抑郁风险相关性的病例对照研究和队列研究。这可能是差异的原因。在癫痫患者抑郁调查中，性别这一因素的作用不一致。一项基于社区的研究表明，性别是癫痫儿童抑郁的独立预测因素，而Jones等人则报告，癫痫患者抑郁与性别没有显著关联。性别对癫痫和抑郁风险相关性的调节作用，需要更多的研究来验证。癫痫患者有必要筛查和预防抑郁，目前的研究提供了支持性证据。

本研究中的亚组分析表明，青少年和成人癫痫患者均与抑郁风险增加相关。青春期是一个生物、社会和心理发展不断变化的时期。在此期间，患有癫痫的青少年可能会面临很多问题。Nnajekwu等人报道，抑郁症与癫痫发作类型存在显著的相关性，在全身性癫痫发作的青少年中，抑郁症更为常见。癫痫与抑郁风险的显著相关性表明，有必要对青少年癫痫患者进行抑郁评估，以早期发现抑郁。

该荟萃分析也有一些局限性。首先，只有5项研究涉及青少年癫痫与抑郁风险相关性。纳入的研究数量有限，无法探索异质性的来源。其次，在探讨癫痫与抑郁风险之间的相关性时，发现了显著的发表偏倚风险。这一结果可能是由未发表的阴性结果研究引起。虽然存在局限性，但研究人员认为它们不能左右癫痫与抑郁症风险增加显著相关的结论。

总之，目前的荟萃分析表明，癫痫患者患抑郁症风险增加。

（选题审校：李欣亚 编辑：常路）
（本文由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药剂科翟所迪教授及其团队选题并审校，环球医学资讯编辑完成。）

（专家点评：近年来，更多观点认为抑郁症是器质性的，本研究癫痫与抑郁症的关系的角度很有意义。）

参考资料：
Psychiatry Res. 2022 Jun;312:114531.
Association between epilepsy and risk of depression: A meta-analysis
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54135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