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新冠肺炎（COVID-19）夺去生命的患者，有何特点？2020年3月，发表在《JAMA Netw Open》的一项研究，对中国武汉2020年1月21日～30日的死亡患者进行了分析。结果发现，武汉市COVID-19疫情早期，插管延迟很常见。

背景：前段时日，中国COVID-19的疫情非常严重。截至2020年3月，成千上万的患者已确诊COVID-19，且病例每天都在增加。中国武汉地区的死亡率高出其他城市很多。为了解COVID-19死亡患者的特征，研究人员对168例COVID-19死亡患者进行了分析。

方法：该案例系列的研究方案已获得每个地方机构伦理委员会的批准。由于迫切需要收集数据，因此豁免了签署书面知情同意书。数据来自中国武汉的21家医院。研究人员收集了这些医院中2020年1月21日～30日死于COVID-19的168例患者的人口统计学、合并症和呼吸支持数据。所有患者均依据世界卫生组织指南被确诊COVID-19。所有患者均通过逆转录-聚合酶链反应测试进行了核酸检测，其结果为COVID-19阳性。分类变量用数字（比例）描述，连续变量用中位数和四分位范围（IQR）描述。2020年2月8日～2月10日，研究人员分析了数据。

结果：168例死亡患者中，126例（75.0%）是男性。中位（IQR）年龄为70（64～78）岁，161例患者（95.8%）年龄超过50岁。大多数患者（125例患者[74.4%]）有1种或多种合并症。最常见的合并症是高血压（84例[50.0%]），其次是糖尿病（42例[25.0%]）和缺血性心脏病（31例[18.5%]）。

所有患者在住院期间均接受了氧气治疗。但是，46例患者（27.4%）在死亡之前仅接受了鼻腔或面罩吸氧。此外，大约三分之一的患者（58例[34.5%]）接受了高流量鼻氧疗法，72例（42.9%）患者接受了无创通气。但是，仅有34例（20.2%）患者进行了插管并进行有创机械通气，2例（1.2%）患者接受了体外膜氧合治疗。年龄并非是与插管相关的因素。

讨论：该病例系列的结果显示，仅约1/5的COVID-19死亡患者在离世前接受了有创机械通气和进一步侵入性呼吸支持，这表明许多患者插管有延迟。2015年的一项研究表明，对于中重度呼吸衰竭患者，高流量鼻氧疗法或无创通气失败后，插管延迟会增加死亡率。此外，约27%的患者在死亡前仅接受了鼻腔或面罩吸氧治疗。这一比例较低几个原因或可解释。首先，一些严重的低氧血症患者没有其他症状，如呼吸急促或呼吸困难，也称为无症状低氧血症（silent hypoxemia）。其次，有创呼吸机不足是重要原因，其让患者无法接受插管。第三，医疗团队并非由危重医学医生主导，或并未接受重症监护培训；因此，他们可能不确定患者何时需要插管。

该病例系列的另一个有趣发现是，高血压是死亡患者最常见的慢性合并症。之前的一项2020年病例系列也报告，入住重症监护病房的COVID-19患者的高血压发生率，显著高于未入住重症监护病房的COVID-19患者。然而，高血压通常不是败血症患者死亡的独立风险因素。根据今年早些时候的一项研究，新冠病毒通过血管紧张素转换酶II受体感染肺部。需要进一步的研究以阐明COVID-19的作用机制。此外，还需要临床研究来确认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和血管紧张素受体阻滞剂是否对COVID-19患者有益。

该项研究有一些局限性：研究数据来自2020年1月下旬死亡的患者，这些患者可能无法代表之后的COVID-19患者。

该病例系列发现，武汉市COVID-19流行的早期，插管延迟很常见。延迟的潜在原因包括有创呼吸机短缺和呼吸支持的特定临床培训较少。

（选题审校：何娜 编辑：常路）
（本文由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药剂科翟所迪教授及其团队选题并审校，环球医学资讯编辑完成。）

参考资料：
JAMA Netw Open. 2020 Apr 1;3(4):e205619.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Patients Who Died of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in China
https://www.ncbi.nlm.nih.gov/pubmed/32275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