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病毒感染，淋巴细胞的作用至关重要；然而，新冠肺炎（COVID-19）患者大多合并严重淋巴细胞减少，尤其是老年和重症患者。2020年11月，中国学者发表在《Clin Infect Dis》的一项研究表明，胸腺素α1（Tα1）可通过恢复淋巴细胞数量和逆转T细胞衰竭，降低重症COVID-19的死亡率。

援鄂医疗队员上阵前注射Tα1 未见报道感染了新冠

胸腺上皮细胞能产生一种多肽激素——Tα1，促进T细胞分化和成熟并减少细胞凋亡，增加T细胞数量。因此，临床实践中，Tα1作为免疫应答调节剂已成功用于治疗乙肝、丙肝和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感染患者，病理学观察也证明了其疗效。

为了提高免疫力，中国所有援鄂医疗队成员在奔赴湖北省之前，都注射了Tα1，目前尚没有报告感染病例。这表明，Tα1可能具有预防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SARS-CoV-2）感染的潜力。然而，对于Tα1治疗对重症COVID-19患者是否有一定益处，目前尚无数据。

好消息！Tα1可显著降低重症COVID-19患者的死亡率

发表在《Clin Infect Dis》的该项研究，回顾性分析了武汉市2家医院2019年12月～2020年3月收治的76例重症COVID-19患者的临床结局。

用外周血T细胞受体删除环（TRECs）测定COVID-19患者胸腺的单核细胞输出量。用流式细胞术检测CD8+T细胞上的T细胞衰竭标志物程序性死亡-1（PD-1）、T细胞免疫球蛋白及粘蛋白结构域蛋白3（Tim-3）的水平。

结果显示，与未治疗组相比，Tα1可显著降低重症COVID-19患者的死亡率（11.11% vs 30.00%，P=0.044）。

Tα1增加了COVID-19合并严重淋巴细胞减少患者血液中的T细胞数量。在这种情况下，Tα1还成功恢复了老年患者的CD8+和CD4+T细胞数量。同时，与未治疗患者相比，Tα1降低了重症COVID-19患者CD8+T细胞上PD-1和Tim-3的表达。值得注意的是，淋巴细胞减少和急性T细胞耗竭的恢复与TREC的升高大致平行。

因此，Tα1治疗可显著降低重症COVID-19患者的死亡率。循环中CD8+T细胞或CD4+T细胞计数分别小于400/μL或650/μL的COVID-19患者，从Tα1中获益更多。在SARS-CoV-2感染期间，Tα1可通过促进胸腺输出逆转T细胞耗竭，并恢复免疫重建。

重症COVID-19：Tα1通过增加T细胞数量 降低死亡率

研究者提示，Tα1治疗至少应持续7天。重要的是，在老年患者和合并高血压和心血管疾病的患者中，Tα1连续治疗7天后，观察到T细胞增多。因此，研究者建议60岁以上的健康人接受Tα1治疗，以预防潜在的SARS-CoV-2感染，因为即使胸腺极度萎缩，老年人的免疫系统也会对Tα1产生反应。

COVID-19患者免疫系统损害非常常见，大多数危重患者表现为严重淋巴细胞减少。Tα1可以调节T细胞的发育，增加T细胞的数量，目前在许多涉及T细胞免疫的疾病中都有应用，包括衰老、病毒感染性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和骨髓移植后的免疫重建。

在更大规模的其他急性感染相关临床研究中，Tα1也显示出了前景。一些临床研究显示，严重脓毒症患者可从Tα1治疗中获益。有趣的是，Tα1治疗也可显著增加肾移植后巨细胞病毒感染合并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患者的CD4+和CD8+细胞数量。研究者进一步扩展了Tα1的研究领域，发现Tα1治疗可有效提高合并严重淋巴细胞减少的COVID-19患者的CD4+和CD8+T细胞数量。

此外，炎症可导致耗竭性T细胞分化。例如，HCV感染后，IL-6可调解免疫应答，挽救淋巴细胞耗竭。在慢性LCMV感染后，抑制性细胞因子IL-10可成功预防T细胞耗竭。重症/危重症COVID-19患者IL-6和IL-10血清水平非常高，表明IL-6和IL-10在调节COVID-19患者衰竭性T细胞分化中起到作用，此外，COVID-19患者的其他炎症标志物，如PCP、CRP和转铁蛋白的血清水平也很高。然而，遗憾的是，疫情高发的2月，研究人员并没有能力测量血清IL-6、IL-10、PCP、CRP、转铁蛋白等的血清水平。因此，将来需要彻底明确Tα1下调CD8+T细胞中PD-1和Tim-3表达的机制。

老年人因胸腺失调和萎缩，胸腺淋巴细胞数量减少，外周血淋巴细胞TCR谱型多样性降低，可能使老年人更易受病毒感染。本研究发现，Tα1用于COVID-19患者可促进胸腺输出量增加，从而提高TCR库的多样性和循环中的淋巴细胞数量，最终促进免疫重建。

总之，该研究证实，Tα1能改善和恢复COVID-19患者的T细胞计数。重要的是，补充Tα1可以逆转重症COVID-19患者的T细胞耗竭和诱导免疫重建。这些表现佐证了Tα1有助于降低重症COVID-19患者的死亡率。

（选题审校：王冠儒 编辑：丁好奇）
（本文由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药剂科翟所迪教授及其团队选题并审校，环球医学资讯编辑完成。）

参考资料：
Clin Infect Dis. 2020 Nov 19;71(16):2150-2157.
Thymosin Alpha 1 Reduces the Mortality of Severe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by Restoration of Lymphocytopenia and Reversion of Exhausted T Cells
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2442287/